我
在空了的玻璃杯留下白色的唇印,抓了鑰匙,一室寂靜,我奔馳向一個新的明天。
早晨的高雄,像是剛被淨空,用力吸了一口氣,進入肺裡的是昨夜垂死花朵復活的氣息。
雖然冷風刺骨的令人發顫,但是我已現在這難得純淨的一刻,情難自禁地扯出好大的微笑,
呼出痛快的叫喊:最愛、最愛,此時此刻只有我一人獨享的寧靜的單純,
狂野的放縱,無拘束的─自由解放感。
人生有太多既定的公式,不按牌理走的任性,越是隨著年齡一點一滴流逝而去,越是無法隨心所欲。
所以,總會去抓住一些時間,漫無目的。
要說我太過隨性也好,沒有定性也好,我只是順著當下的感覺,去把握。
人,不該只是為了留給自己未來走向寬敞道路,而無止盡的封閉在無數的壓力與倦累之間,
偶爾停下來,打開心門,擺首望望自己以外的世界,可能得到些什麼收穫,也可能什麼都沒得到,
至少把握到了喘息的空間,不也是挺好的?
時間,卻仍是制約著我的。
看了看錶,秒針跨過「十」,分針輕輕地在「三」上晃動,時針,停留在「七」,不前進,
望眼欲穿,也絕不往後退。
嘆息,是我對時間唯一能夠做的。
七點十五分,我緩緩地走向天天必須去面對的一個小小社會。
一瞬間,我如同越過了換日線,浮在白晝與黑夜交錯的雲,
走過我身旁的那些人,有很多稱謂,不管是叫做「同學」、「老師」、「教官」還是「校長」,
我的眼底,像是在懸崖邊冷眼看著吊在那兒呼救的人,恥笑著所謂「規範」,不屑著所謂「律法」,
縱使這一切令人作嘔,身體行動無法自主,但是心靈早已飛揚,
旅行過世上每一個神祕、或者存在、或者不存在的地方。
為何我活得坦蕩,只求平淡一生,卻演變得更加轟烈、澎湃?
現在我了解了。
我,是某些人收購的必需品;某些人利用的附屬品;某些人不要的瑕疵品……
上課鐘響,敲斷了我一晌思緒,現實,必須回歸。
- Dec 27 Wed 2006 15:06
不同的 〝 我 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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